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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篇章:前往非洲
“我对非洲是一无所知的,也不知从何处着手,既然下定决心,就只有咬着牙向地球的另一端前进!就像有一首歌叫《小草》,他的歌词这样写着:
大风起,把头摇一摇,风停了,又挺直腰;大雨来,弯着背,让雨浇,雨停了,抬起头,站直脚;不怕风,不怕雨,立志要长高,小草,实在是,并不小。
在苦难中的人,对幸福不敢冀盼,能得到一丝丝的祝福,就能感到满足而喜悦;相反地,在幸福中的人,往往遇到一点点挫折,总是怨天尤人,即便有很多人伸出关爱的手,给他温暖,然而他依然无法掩盖自己的忧伤与烦恼,更无法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
千百年来,非洲一直是个佛教沙漠,那一片原始莽原,不曾种下佛教种子,开出佛法枝叶。在那一片苍茫大地上,土着与野生动物是大地的主人,人、动物与大自然共生,提炼出原住民原汁原味的特有图腾信仰。
随着欧洲军舰、商船的登陆,基督教、天主教的上帝也登上了非洲大陆。现今,大部分地区人民的宗教信仰仍以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犹太教为主。
从非洲现在的宗教信仰现象来看,佛教在非洲似乎是缺席的,然而根据历史记载,佛教曾经试图登陆过非洲大陆。
第一次是两千两百多年前,阿育王时期,当时笃信佛教的印度阿育王,曾派遣佛教僧侣向外弘法,这些高僧经陆路由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沙特阿拉伯、埃及,用双脚把佛教带到非洲。可惜的是路线拉得太长,又跨不过当时的天障撒哈拉沙漠,因此,未能成功地将佛法弘扬开来。
第二次则是在约六百年前的明朝郑和七次下西洋时期,其中一次曾经到达非洲东岸,在索马里登陆。虽然,此历史事件仍在考据中,但是在索马里发现有包括佛教在内的中华文化遗物,可见当年确实曾有中国佛僧踏上非洲大陆,可惜后援不继,佛教再度淹没于这一片莽原之中。
在近代佛教中,一九二○年,斯里兰卡佛教来到了非洲东岸的坦桑尼亚,当时坦桑尼亚发现了宝石,英国人就透过东印度公司,从斯里兰卡进口了五百位工人到坦桑尼亚来做宝石开采及切割的工作。因为斯里兰卡是佛教国家,五百位工人配属了一位出家人做宗教师一起到非洲,现在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有个斯里兰卡的南传佛教中心,百年来已经换了十二任住持,但斯里兰卡的出家人没有把佛教传给非洲人,而自成一格,成了非洲的斯里兰卡佛教,只有在坦桑尼亚的斯里兰卡人信仰佛教,没有办法落实非洲佛教本土化。
一直到一九九二年四月一日,慧礼法师遵循师父星云大师“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的心愿,搭机来到莽莽草原,踏上非洲南端南非的国土,才又接续起佛教在非洲的历史。
在历史上曾经有四个时期,有佛教传入非洲,却都因为文化的差异和环境的不允许而消失。这注定两千五百多年后,佛教要第五次远渡非洲。
普遍信仰基督教的非洲人,视慧礼法师为异类,基督教徒甚至到工地四周举行驱魔仪式,说他是外来的魔鬼……
勇往直前到非洲的和尚
“做梦都不曾想过,我会来非洲弘法。”慧礼法师提起这段因缘,娓娓道来:
印象里的非洲,就是黑人、蛮荒、战乱、原始、落后和许多的野生动物奔驰在大原野上,似乎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一个事不关己的大陆。然而,菩萨给我“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功课,从我出家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了。
回忆一九七八年决定出家到一九九二年我决定前往非洲弘法,整整十四年的出家生涯里,每天睡醒就开着大卡车,处理佛光山全山的垃圾清理工作,处理完毕,就上工地工作到晚上,才摸黑回到寮房中睡觉。一袭短挂,一成不变的工务生活,十多年来的磨炼,也许这就是我有因缘到非洲,最好的行前教育吧!
在佛光山出家的日子中,很多人难以想象我的生活,几乎没有上过早课晚诵!想要有上殿课诵,仪轨修持的机会,还真是难得的奢求。经年累月都是奔波在道场工程建庙盖庙的工地上,或许是宿命吧!这种放诸四野的参学与历练,也是另一种回归野性的修行,目的就是学习如何到非洲弘扬佛法吧!
一九九二年三月八日是我修行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当台北的惠安公司引荐南非布朗贺斯特市议会议长汉尼博士到台湾佛光山,拜访星云大师,带来了一份赠地契约并举行一场赠地仪式。随后,星云大师在“佛光山宗务委员会”会议中征询所有在场的弟子们,有没有人愿意前往非洲弘法。当下,现场一片寂然,没有人愿意发愿前往。当时我的内心里虽然有一秒钟的挣扎,但是一想:“大师发愿要让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眼看亚、美、欧乃至大洋洲都相继有了佛教道场,唯独非洲仍未蒙佛教甘露。”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表示愿意前往非洲。
我对非洲是一无所知的,也不知从何处着手,既然下定决心,就只有咬着牙向地球的另一端前进吧!就像有一首歌叫《小草》的歌词一样:
风停了,又挺直腰;
大雨来,弯着背,让雨浇,
雨停了,抬起头,站直脚;
不怕风,不怕雨,立志要长高,
小草,实在是,并不小。
在苦难中的人,对幸福不敢冀盼,能得到一丝丝的祝福,就能感到满足而喜悦。相反的,在幸福中的人,往往遇到一点点挫折,总是怨天尤人,即便有很多人伸出关爱的手,给他温暖,他依然无法掩盖自己的忧伤与烦恼,更无法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
一只单飞的笨鸟
一九九二年三月三十一日是我第一次前往非洲的日子,飞行十四个小时,抵达南非约翰内斯堡。一下飞机来接机的惠安公司驻南非办公室琳达小姐,见到我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以为会来个老和尚,没想到佛光山派了个年轻的和尚来!”我当时心里想着︰“没错,真是一个老和尚,寺庙建好之后,就是个老和尚了。”现在回想起来,建庙不到数年间,我早就白发苍苍了。
整洁宽敞的高速公路,及两旁大漠荒野的非洲气息,让我心情为之轻松不少。自认为在非洲拓荒建庙弘法一定能得心应手,没有想象中困难。等到琳达带我到南非政府赠送的土地上实际去观察之后,我冒了一身冷汗,到今天我都依然印象深刻。我们站在两条公路交叉口的高架桥上,顺着琳达手指的大片草原放眼望去,“市政府赠送的那片地就在那里!”只有方向,没有目标,只能用张望的,还不知道正确地点在哪里,可以说那是一个完全没有开发的大草原。
对我这只天不怕地不怕的笨鸟来说,非洲建庙计划,就在这一指当中正式展开了。在这片大草原上,我幻想着一座庄严肃穆的梵刹,缓缓地从地底下涌现,万道光芒四射。然而那只是一霎时的梦想,有谁知道往后的路,却是万般魔考纠缠力竭。
我深深地了解在人生地不熟的南非,要筹款建庙,等于是天方夜谭,根本非易事,也唯有引进台湾信徒的投入,让更多人来参与,才有成功的可能。
当时南非与台湾有着深厚的情谊,也欢迎台湾移民。入境南非免签证,只要少少的移民保证金,就可以取得身份;有方便的直航班机,简易的移民和入境通关,倒是吸引了不少台湾人入驻购买土地移民,当然他们也是因为有佛光山的建寺院计划。
在这过程中,我饱受讥评,但我总是不以为意,认为︰“好事总多磨,希望这些蓄意的批评只是琢磨钻石的过程。”我很清楚整个事情的布局,向来处事不愿二分法,希望事情能在圆融中得到解决。就如钻石是多面的,从哪一面看都是正面的。唯有每一面看都是正面,才能绽放光芒,成就钻石的宝贵。但是要每一面都是正面的,并不是天生成就,而是要经过一番琢磨。就此我将建寺计划,做为精刻钻石的功夫,让每一个参与的人,都能成为正面的。
八十年前的预言
一九六三年,布朗贺斯特镇一位九十九岁老人,在家人为他庆祝生日的宴会上,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问着子孙:“那个‘异教’的寺庙(HeathenTemple)是不是盖在布朗贺斯特镇?”在场的每个人听了都很诧异,问他从哪里来的怪问题时,老人回答:“SeerVanRensburg在几十年前就预言说,一个‘异教’寺庙会盖在布朗贺斯特镇……”
这本WordsofProphet系作者AdrianSnyman收集了一些着名预言家的预言,其中有名预言家SeerVanRensburg在一九二○年所做的预言,书中明白写着:“七十年后将有东方人在布朗贺斯特盖佛教寺庙。”有时间有地点的预言,如今印证起来,实在令人相当惊讶与震撼!
慧礼法师于一九九二年第一次到布朗贺斯特时,有当地人拿着那本书指给他看,由于是用阿斐利康文所写,慧礼法师没有太注意。直到后来市议长汉尼博士也提及此事时,慧礼法师才渐有印象,无形中对佛教传入非洲更具信心,在他日后遭受种种横逆时,无疑是精神上的另一种鼓舞力量。
注意此事的还有一位克鲁格教授,他是澳大利亚南澳大学宗教系主任,他读到这段预言时,一直很好奇其真实性。对他而言,佛教是一种很遥远的古老宗教,虽然盛行于东方,但有出家人到这没有佛法的国度盖大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况且还是盖在偏远的布朗贺斯特小镇上,更是天方夜谭。
不过,这份好奇却一直挂在克鲁格教授心中,因而也特别注意布朗贺斯特镇的脉动。一九九六年,当他接获有东方的法师到布朗贺斯特镇的消息时,赶紧前往一探究竟,就此与慧礼法师成为好朋友。日后,非洲佛学院成立,慧礼法师也邀请克鲁格博士为佛学院的顾问及授课老师。
非洲大地上的诵经声
回首来时路,慧礼法师回忆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一群群有着黑亮亮皮肤,穿着灰色袈裟的非洲出家人,跟着我在碧蓝的晴空下双手合十,虔诚地诵念着《心经》,诵经声在这块非洲辽阔的天地间回荡着,清风缓缓袭来,雄伟的中国式大雄宝殿,衬托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上,每当此时我都有一种奇妙又深刻的感动。
在南非建南华寺的那几年(一九九二——一九九八),为了工程能顺利完工,我常常带领着大家一块诵经祈愿,希望所建立的第一座代表中国佛教传法到非洲的寺庙,能如期完成,让佛教能在非洲长远弘传。南华寺就是在失望与希望间、在停停盖盖的过程中陆续完成的,在施工期间几度面临工程款难以为继的窘况,不得已在负债的情况下,停工一年。待募款足够后,才又开工继续筹建,那些年被人追债的心情,绝对不输企业人以前跑银行的痛苦。
建庙时不但经费来源是很大的问题,非洲华侨总共也才五万多人,再多募款也是无以为继的,非常需要台湾人的发心与爱心,然而这些都是可以想办法来克服的。
建寺庙之初,不但当地白人抗议,黑人痛斥是撒旦邪教,连中国人也反对,当然他们是因为对佛教的不了解。而我认为佛陀建教两千五百年来,首次传法到非洲,这些质疑、迷惑或抗议都是必然的。
例如刚到南非不久,就遇上了布朗贺斯特镇教堂的牧师,带领学生及群众走上街头抗议佛教在该镇建立寺庙。南华寺盖临时佛堂时,教会人士更是成群结队举着十字架绕场,似乎在驱魔,仿佛佛教徒是魔鬼,要赶走我们。盖山门牌楼时,又是一群人结伙而来,拿着十字架在刚灌好的水泥柱旁静立祷告。
离去时,在每根柱子的底部立上小十字架,上面用英文写着:“我们是唯一的真理”。也曾有基督教徒登门造访,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反对偶像崇拜,请你们赶快离开。”我回答说:“佛陀又不是歌星、影星,又不是猫王什么的,怎么可以说是偶像呢?”
抗议的方式各式各样,有人甚至在英文报纸上说“慧礼法师是‘毒草’是‘狗屎’,来这里散播可怕的宗教”。也有黑人很粗鲁地对着我咆哮:“回去,中国人,这是我们的领土!”尤其,在一九九四年的总统大选前,黑人甚至恐吓说:“等曼德拉先生当选总统,我就清算你们的财产。”不一而足的逆境,排山倒海而来。
十年后的今天,在十方大众的支助及广大信徒的护持下,约翰内斯堡(简称约堡)东北郊八十公里的布朗贺斯特镇已兴盖了一座具有中国建筑特色、庄严宏伟的道场——南华寺。南华寺不仅成为当地华人的信仰中心,更度化了无数当地民众。
我总认为文化和信仰是全人类所共有的资产,每一种宗教都有权利发扬教义,让全人类了解和接纳。包容各种宗教文化的大花园,才会更显得美丽。
宗教是可以分立的,但是绝对不能对立。我常常对信众们说:“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是外来的。我们不可能生生世世是台湾人,我们要学西方人拓垦的精神,到异地来,不只是赚钱做生意,还要将中华文化在当地好好传承下去。”这是我的初衷,一路走来始终如此。
一直到今天都有这种感觉:“尽力以后,也就没有得失挂碍。若没有尽力,就会有遗憾。”来非洲弘法已将近二十年了,初来的那几年,真是跌跌撞撞,困难重重!但无论如何,对我而言,就是完成了非洲弘法中心——南华寺在南非的建立,让佛法正式在非洲落地生根以及推动非洲佛法本土化为我一生的职志。如果我这一世无法完成,我立下五世轮回做非洲和尚的誓约。对我个人而言,这是我的宿缘,也是我累世的使命吧!
找到失散的兄弟
一九九七年五月(摘自慧礼法师手稿)有一天,在布拉柴维尔的旅馆里,一位黑人服务生向我走过来,并对我说:“师父,你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会说中文?”
他说:“我是本机啊!”
我才想起来,他是当年我在建盖南华寺时期从非洲佛学院被退训的学生,对于他,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抱歉。因为那时候我正出车祸在疗伤当中,没有负责学僧的招生及培训工作。当我发现在这过程中学僧在学习和沟通上,和一些管理的主事者产生问题时,虽然想办法做亡羊补牢的工作,但为了尊重主事者,也只能遗憾了事,让学僧退训。
看到他,不禁让我回想起在非洲推展佛教本土化的心路历程。
“以文化弘扬佛法,以教育培育人才”这是我来非洲弘法的理念,要扩展非洲佛法本土化,成立非洲佛学院,训练非洲本土的出家人,由他们自行推展非洲本土的佛教,我不希望百年后非洲的佛教只停留在“非洲的中国佛教”。
然而,刚来时,有如瞎子摸着石头过河,毫无章法可循,于是选择到刚果、坦桑尼亚招收学僧。当时的考虑是:我要以南非南华寺为非洲佛教中心,发展方式参仿麦克阿瑟将军的跳岛战术。西部非洲以刚果为发展重点,东部非洲以坦桑尼亚为发展重点。期望由此能发展成功,扩散到非洲五十三个国家,让六亿人口能受佛法的熏陶。每当我在这两个国家招学僧时,不知为什么,对这些非洲学僧,我总有一种像是找到自己曾经失散兄弟下落的熟悉感。他们似乎在过去曾经和我一块修行,失散后,现在又被找回来了。全身透黑皮肤的学僧,他们好像是在无数次转世轮回里,历经艰辛,受尽折磨,此生此世又落难非洲,如今仰仗佛光法缘,总算历劫归来,重回佛陀座前。
在福田种玉米
“哇!好大的玉米,黄澄澄、香喷喷的,真好吃”。二月正是南非玉米的盛产期,南华福田种的玉米,长得像大人的手臂一般粗,几乎是台湾玉米的三倍大,难怪每一位吃到福田种的玉米的人都赞不绝口!
初来非洲,面对这一片荒漠的大地,心底的感受,不只是寂寥而已。这一片大地,一望无际,没饮用水没照明电,真不知要从何做起。幸而,后来公共设施弄好了,南非政府又把二十四公顷土地送给我们,我们才能在摸索中规划着远景。
在南非化缘是很不容易的事,要立足就要有“取之非洲,用之非洲”的观念。我们买下农场和土地,用这福田种菜、种玉米,自给自足,我认为福田是推动非洲佛教的经济命脉。现在非洲佛教要靠台湾信众捐助,但是世事难料,台湾佛教目前是很兴盛,但也许将来会有衰危的一天,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把非洲佛法传回台湾呢!
南非一带都是半干旱草原区,居民都以农牧业为生,福田四百二十甲(约合六千一百亩)地,已开发一部分,作为菜园和玉米田地,不但供应道场学僧所食,还可以出售。南华寺要成为非洲佛教的洲际道场,募捐之外,经济一定要先独立。而经营农场,就是为了佛教要立足非洲的长远打算,一想到未来非洲佛学院上千学生的衣食温饱问题,经营农场已成为我落脚非洲以求自力更生的必要之举。
农场内,一片绿意盎然的农作物正迎风招展,刚收割的小麦田,改种了玉米,玉米正抽出嫩芽,在翻松的泥土中争着露脸。绵绵的细雨及时为这些新生命沐浴净身。站在田埂上,呼吸着玉米田里洋溢着的生活的快乐和新生的喜悦,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布施的人,最有福报
在非洲,刚开始建庙弘法时,阻碍重重,常常被人误会责难,认为佛教是一种邪教,还向我大声叫嚷:“撒旦!滚回去。”引起信众的不安。但是我总是告诉信众:“给他们信心。佛教是一个包容力很强的宗教,信众可以坚持自己的信念,但是也要学会尊重他人的信仰,胸襟开阔。上教堂接纳其他的宗教,就如同一座大花园,园里开满了不同的花朵般。”信众都能感同身受地接受。
虽然在筹建南华寺的几年中,经费一直不足,盖盖停停,完工期永远都没有一个准,但是帮助老弱残贫的喜舍工作,从不曾停滞。再怎么困难每年两次的赈济活动都要进行,有时是到附近十多个黑人村落里挨家挨户发送玉米粉、衣服、毛毯、果汁、食用油等生活日用品,让初沾佛法雨露的黑人朋友能同享法喜。
为了敦亲睦邻,打破宗教间的藩篱,我常常带领着信众,拜访地方上各个教养院,提供物质帮助给需要帮助的人及团体。南华寺附近有一间由罗马天主教会所办的残障教养院,里面收容了一百多位肢体残障的孩子。我们每个月要送一千公斤玉米粉和一万元南非币现金(约五千五百元人民币)给教养院。我对神父说:“佛教和天主教虽然信仰上不同,但是爱心是相同的,照顾残障人士,也是在行菩萨道。爱心不分宗教、国籍,我们佛教徒虽然无法亲身照顾残障孩子们,但是可以贡献出微薄的财物以代表我们的诚心。”
神父非常感动,看到那些重症的无脑儿、重度残障孩童,我们心里的痛都是一样的。
神父希望日后还能有能力收容更多的贫困孩童,我们也表示希望这样的支持会是长期性的。“请为我们祈祷吧!”神父如此请求着,我带领大家双手合十唱诵《心经》,而神父眼望耶稣圣像,默默祈祷着。虽然彼此的宗教是不同的,但是爱心却是一样的。
我和信众在每次的赈济爱心活动中,都深深地体会出“施比受更有福”。在参与的过程中,每一个人的内心里,都充满着无限的温柔、宁静及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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